【人物簡介】
侯和平,鄲城人,1954年出生, 1972年投筆從戎,軍旅生涯35載,歷任武漢軍區宣傳部干事、河南省軍區政治部秘書處長、平頂山軍分區政治部主任、河南大學人民武裝學院政委、黨委書記等職,師級干部,大校軍銜。轉業后曾歷任河南日報社新聞攝影部主任、河南省書協草書專業委員會秘書長、河南省書畫院特聘書法家、大河網美術館執行館長、河南省豫皖情文化藝術中心顧問。2014年4月在河南省美術館舉辦個人書法作品展。2014年6月在河南博物院舉辦尚道弘雅書畫聯展。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。書法作品十多次入展中國書協大展,兩次入展中國書法蘭亭展。
他的作品,始終透著一種率真無拘、爽朗曠達。尤其是書寫“大江東去”、“黃河之水天上來”等豪放派詩詞時,隨著他腕下毫端的律動,可以感覺到大漠邊關的鐵馬秋風、開窗放入大江來的連天巨浪。
人們常用“鐵馬冰河入夢來”、“上馬擊胡虜,下馬草軍書”等與軍旅生活相關的詩詞來形容他的書法。
30余年的軍旅磨練,多年不斷的書法滋潤,造就了他軍人的風骨、文人的情懷。軍旅生活錘煉了他真誠豪放、直來直去的性格,豁達豪放的性格使他選擇了狂放的草書。
這個癡迷草書的人叫侯和平。
一
“自在自適,不假他求,不須外物,自我圓滿。”這是佛家的大自在,也是書法家侯和平先生給人的印象。侯和平的書法像他的為人一樣率真、無拘、爽朗、曠達。這尤其表現在他的狂草書法上,飛龍走蛇,滿紙云煙,來勢迅利如電,去勢澎湃如浪,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和藝術震撼。
侯和平出生于有“中國書法之鄉”之稱的鄲城縣,自幼受父親熏陶,臨帖習字,接受了嚴格而又正統的書法啟蒙教育。他每日聞雞起舞,臨池不輟,樂在其中。“老父親上過私塾,喜歡書法,周口歷史文化厚重,文化氣息濃厚,這種情況下, 我6歲就開始練字。父親很嚴厲,寫不好,或不用心,一不留神就挨打了。”侯和平回憶說。
1972年,侯和平到部隊后,對書法有了進一步的認識。“部隊領導看我寫字還可以,時常讓我幫助做一些文字工作,比如刻個鋼板、出個板報、抄個材料什么的。從工作中我找到自信,更感覺到寫好字的重要性。”快人快語的侯和平說。
從此以后,練習書法成為侯和平的必修課,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練習書法。“部隊管得嚴,晚上10點全部關燈休息。我就躺在床上,用手指在肚皮上比劃,在床鋪上比劃,每晚都在比劃中睡去。”侯和平說。
無論在部隊還是在地方工作,侯和平都是筆墨在身,每天凌晨即起,臨帖幾小時。這個習慣幾十年從沒改變過。平時上下班路上,他常常下意識地邊走邊“背臨”名帖,手指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寫寫畫畫。各種碑帖名跡真草隸篆諸體,他都潛心反復臨寫,直到得其要旨。“我可是下過功夫的啊。”聊天中,侯和平這句發自肺腑的話,令人不由為之動容。
二
“‘大漠孤煙直,長河落日圓’是描寫邊關軍營情景的,這種軍人獨有的情懷,我覺得可以和草書聯系起來,覺得符合我的軍旅生涯,因此我就逐漸喜愛上了草書。”侯和平說。
歷史上書法家眾多,而草書大家僅有張芝、懷素、米芾、王鐸、傅山等屈指可數的幾個,可見草書之難。但藝術的選擇往往并不在難易,而在藝術家本人的個性與情懷。每一個書法家都會根據自己的生活環境、知識閱歷、性格特點做出選擇,侯和平身上既有軍人的浩然之氣,又有藝術家的率真與曠達,他酷愛草書乃是必然。
在扎實基本功訓練的基礎上,侯和平開始主攻自己最愛的狂草,全身心沉浸于那疏煙狂云、龍蛇縱逸的筆墨線條之中,與之一起舞蹈,一起俯仰,一起長嘯,一起馳騁,不斷探索創新,不斷接近他夢中的草書之境。
侯先生愛喝酒在圈子中是出了名的,雖然量不大,但不能沒有。幾杯酒下肚,恍兮惚兮,漸入佳境,于是鋪紙研墨,筆落風雨。他的許多佳作都是這個時候誕生的。侯和平好酒,但不是為了體驗“醉里乾坤大、壺中日月長”的快感,而是更多的將酒當成草書創作的“助燃劑”,是進入某種癲狂興奮的藝術狀態的一條幽徑。稍飲佳釀,展紙揮毫,忘掉自我,遠離塵囂,完全進入那種縱逸豪放、任意揮灑的草書境界,仿佛是一個滿身豪氣的俠士借著幾分醉意,將手中長劍揮舞出陣陣的殺氣,又好像是一位將軍,以紙為陣,以字作兵,推演心中的八卦九宮。有意思的是,書法史上那些草書大家幾乎個個都有嗜酒的癖好,比如“顛張醉素”。也許酒與草書真的有著某種深刻的聯系吧。
草書需要狂放不羈,但絕不是沒有規矩的任筆之體,可以以奇勝,但不可忘了以正合。侯和平的狂草作品,用情筆墨之中,放懷筆墨之外,看似毫無章法可依,其實卻有傳統與法度;看似信馬由韁,其中隱含道法自然。
三
習書越久,感悟越多。生活中的所見、所聞、所感,都被侯和平融入了書法創作中。
2014年4月,侯和平舉辦了“仰望草書——侯和平書法藝術展”,此次書展由河南日報報業集團、河南省美術館、河南省留余文化藝術研究院聯合主辦,在河南省美術館開幕,近百幅侯和平精品力作除了常見的豪放風格外,還有一些作品能體會到殺伐決斷之外的月明風清。 “之所以取名叫‘仰望草書’,是因為只有經歷了滄桑,深入了解書法,才知道什么叫博大精深。說實話,我練了半輩子書法,始終覺得自己一直還在路上,到現在我還是在仰望草書。”侯和平謙虛地說。
書體不同,氣質迥異。比如楷書精致工整,草書狂放瀟灑。據此,曾有人把人也分為草書性情、楷書性情、隸書性情、篆書性情等不同類型。侯和平想必是把自己歸入草書性情的吧。與之交談時,你會體會到他這種草書性情所散發的人格魅力與光芒。當這種魅力與光芒落于筆墨,自然就生出了疏煙狂云、奔蛇走虺的氣象。
不同的草書大家,其作品會呈現不同的面貌。即便同一大家,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,其作品也大不一樣。草書狂放的筆墨,枯濕、濃淡、干焦及點畫輕重、線條粗細等,可以同時將書法家的學養修為、性格情懷及一時心境等,一并納入其中,千變萬化,“不可端睨”。正是這種“不可端倪”的靈動之美、狂放之美,深深地吸引著侯和平先生,使之醉心其中,樂不思蜀。
四
出色的藝術家,都具有深厚的綜合素養。侯和平一直注重文化的修為,他的書房、床頭、辦公室堆滿了自己喜愛的書籍。他尤其注重對傳統經典的反復咀嚼與研讀。他不僅重視書法理論的研究,更對畫論情有獨鐘。因為這種跨界思維和交叉視角,讓他眼清目明,讓他打開窗戶,呼吸到更遼闊、更清新的空氣。這種空氣就貫通于他的書法作品之中。
中國傳統文化“佛為心,道為骨,儒為表”。隨著年齡的增長、閱歷的加深,侯和平對道家的興趣與體悟也越深。臨帖習字之余,經常手持《老子》、《莊子》,一章章揣摩體會,用于做人作藝。
道家文化對中國傳統書畫的技法、審美等方面的影響是巨大的,道與法一直伴隨著中國傳統書畫的成長。道有所悟,法便明,明則易入,入則易化,化則可以任用自由。由道而貫法,法明而活,跡依于法、心游于道,立高看遠,自然少走彎路,事半功倍。常言“作藝先做人”,悟道就是為學、就是修身、就是做人。
練書不悟其道,則為字匠,悟于道而不能力諸書法實踐,其道也不能在書法中得到體現。書法如武術,練武不練功,到老一場空。功分內外,侯和平臨帖、練字,黎明即起,揮毫潑墨,數十載從不間斷。雖主攻草書,但篆隸行草多有涉獵,“現代書法”也曾嘗試,廣收博取。在軍營中,“一年三百六十日,都是橫戈馬上行”。在河南大學、在報業集團,侯和平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觸文人、沾染文氣兒、研讀傳統文化,從不同藝術門類中汲取養分,滋養自身,也滋養書法。
五
如今的侯和平比當年“欄桿拍遍無人會登臨意”的慷慨多了幾分坐看云起的恬淡、安靜,但身上依然保持著年輕人的朝氣、英氣。書法尤其是草書,除了使轉圈繞,哪能缺少性情活脫。
學書在法,而其妙在人,法可以人人而傳,而妙必心。真情至性的侯和平與草書心意相通、氣脈相連。近年來,侯和平的書法面目一直在變化,百般滋味,始終洋溢著勃勃生機。仰望著草書的巔峰,途中的侯和平正在不斷豐富、成長自己的書法藝術。
已過知天命之年的侯和平先生,早把世事看得云淡風輕。而書法也早已融進他的生命,成為他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,用他自己的話說“是全部”。
侯和平的作品在中國書協組織的大展中13次入展,在全國書法蘭亭獎中兩次入展。在獲得社會對他作品的認可后,侯和平仍以自己是周口人而自豪。“寫了幾十年,就從來沒間斷,因為周口是伏羲故里、老子故里,咱周口雖是農業大市,經濟建設需要努力,但是中華五千年文明的根在周口,作為我們在外地的一個周口人,我也感到十分自豪。”